10月14日,受内蒙古爱乐马头琴乐团团长纳·呼和老师的邀请,笔者作为特邀嘉宾参加了内蒙古爱乐马头琴乐团的成立盛典。乐团的成立,得到了社会各界人士及内蒙古师大、内蒙古艺术剧院、内蒙古艺术学院师生的鼎力支持,它是继内蒙古爱乐交响乐团、国乐团、合唱团之后又新成立的马头琴交响乐团。
乐团团长由纳·呼和担任(内蒙古艺术学院马头琴专业硕士生导师),荣誉团长张越越,特邀指挥拉布哈苏荣(蒙古国),常任指挥伊拉图。作曲额·那日苏、伊拉图。副团长萨切荣贵、纳·格日乐图、乌云图。
在大会发言中,纳·呼和、赵金保、萨切荣贵,就乐团的发展提出要秉承高起点、高标准、职业化(专业)的发展模式,乐团的终极目标是实现“学院派”的发展理念。乐团“学院派”发展的提出,把马头琴交响乐的发展理念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并为乐团的未来构画出一个美好的愿景。
大会现场,由内蒙古艺术学院青年马头琴四重奏乐团吉雅泰、朝鲁门、高冲、王平平为各位嘉宾演奏了当代青年作曲家希日布的《约定》、阿拉腾格日乐的《马头琴四重奏》、伟勒斯的《第二马头琴四重奏》。三首作品虽然都采用室内乐的表现形式,风格各异,得到了与会专业人士的一致赞誉,将大会带入了高潮。
爱乐乐团的成立,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就马头琴乐团的发展看,从五十年代的桑都仍大师的民族乐团,到近三十年齐·宝力高老师的野马马头琴乐团,达日玛老师的草原(女子马头琴)姑娘,乌审旗马头琴交响乐团,内蒙古艺术剧院的民族乐团都在不同程度的做着民族交响乐的普及发展与创新工作。现在内蒙爱乐乐团马头琴乐团的成立,也搭上了这列民族交响乐的快车。
笔者忠心预祝爱乐乐团马头琴交响乐团成立大会圆满成功,祝愿乐团以弘扬民族艺术为己任,以文化传承、保护、创新为引领,不断创作音乐精品、培养民族英才、弘扬民族音乐文化,在国际大舞台绽放光芒。
值此乐团成立之际,笔者抛砖引玉,浅谈对马头琴发展的思考,与同仁共勉。
马头琴是蒙古族极具代表性的乐器之一,2009年4月,马头琴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从色拉西大师到当代马头琴大师齐·宝力高,从“蒙古包步入大雅之堂”,还不到100年的历史。其从一个古老的部落民族乐器,历经数载,从制作工艺及形制上,取得了其他乐器需要经过若干年才能取得的成就。这与蒙古民族的聪慧睿智,特别是与演奏家及乐器制作技师的通力合作密不可分。马头琴的改革经历了羊皮、蟒皮,到现在的白松面板(桐木)木面琴。琴弦从马尾弦、尼龙弦到我们现在正在推广中的金属弦。琴弓从粗造的制作工艺,到现在具有科学性的琴弓,是众多艺术家与乐器制作技师合作的成功典范。
今年4月14日,在内蒙古艺术剧院音乐厅,上演了一场《亘古萨拉乌苏交响音乐会》,是由乌审旗马头琴交响乐团演奏(我在观后写了一篇观后音乐会评论,4月16日发表在内蒙古新闻网北国风光融媒体上,标题为《通今古之变赏高雅之乐》)。在座的很多演奏家都观看了演出,可能大都与我有同样的思考。那就是,蒙古族民族交响乐特别是马头琴如何发展的问题。
听了交响乐作品音乐会,笔者作为内蒙古提琴协会秘书长兼民族音乐与西洋音乐专委会主任,心中颇受启发。这种启发有来自音乐会的成功举办,也有乐队编制与演奏形式和来自作曲家在创作中所呈现出的民族性与交响性相结合的深层次的问题。
在此,笔者只想谈一些个人的想法和观点,以供大家共同探讨。
民族性与交响性相结合的问题,这并不是一个新话题,是一个老话题。19世纪俄罗斯民族乐派之父格林卡(强力集团),为俄罗斯民族乐派走出了一条自己的发展之路,在音乐史上称之为俄罗斯乐派。
我国的交响民族乐团的组建也不例外,也是通过各种民族乐器的改革,完成了建制齐全的民族乐队,并形成了自己独具特色的乐队编制。他们无论从形制上与曲目上都把民族性与交响性相结合作为主线条,这是一个创作思维的原则。这个原则是众多艺术家及作曲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是一个正确的发展方向。
马头琴从其发展史上看,是从个体的演奏,齐奏,重奏,合奏,到现在的多声部交响乐。西方交响乐的发展已有500年的历史,最初也是在宫廷演奏(规模很小),一步一步走过来,最后逐渐发展成为现在的交响乐队编制。
其实,内蒙古有很多优秀的老一辈作曲家,他们写出的作品从内容和民族文化元素上都非常具有时代感和民族文化元素感。例如辛沪光的《嘎达梅林》交响音诗,杜兆植的《达那巴拉》《森吉德玛》及莫尔吉胡老师的电影音乐《沙漠的春天》,到前段时间听的杜伟光的《萨拉乌素》马头琴交响音诗,还有很多作曲家,都不同程度体现出内蒙古的音乐文化元素和作曲技法。
这些作品在曲式结构上非常严谨,内容上充满深奥的哲理,表现形式上又往往以民族音乐元素为基调。它既有史诗般的民歌元素,同时又具有蒙古族民俗风格的表现内容,是蒙古族音乐美学与思想美学相结合的产物。
随着时光的推移,人们再细细聆听这些作品时,无不为其高超的民族音乐及表现形式所折服。这种民族性与交响性相结合的规律与特征,也是内蒙古音乐界人士所遵循和追求的目标。
笔者个人感觉,这些作品不仅采用了民族音乐元素,同时还将交响性与民族性有机的结合。采用富有蒙古族特色的和声、配器及复调技法,将其精华结合在一起(如辛沪光的《嘎达梅林》交响音诗、杜伟光的《萨拉乌素》马头琴交响音诗),形成了内容、形式、民族三位一体的整合,取得了交响性与民族性相互融合的典范。
由此看来,民族性与交响性的结合,仍然是马头琴交响乐创作(多声部)的根本原则。只有遵循这个原则,作曲家才能创作出优秀的民族交响性作品,才能立足于世界音乐之林。19世纪欧洲各国民族乐派的兴起,影响了整个音乐世界。实践证明,这是一条非常正确的发展之路。
我想,今后马头琴要创新,必须走交响乐(多声部)发展的道路,这是几代蒙古族音乐家的梦想。如果我们乐团所演奏的作品缺少内容,创作之路没有民族性,没有深刻的交响(多声部)思维,这样的音乐作品是没有发展前景的。
反观我们一些搞民族音乐的人士,不接纳民族乐器交响化的发展趋势,死抱着老祖宗的传统不放,这种思想需要更新。应该承认,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那些富有民族生命力的音乐作品,其娴熟作曲技法的运用,更是将民族交响化提升到一个世界的高度。它的发展之路,正是蒙古族交响乐创作与发展的根本之所在。
今后,希望我们的民族音乐演奏家们在提高演奏技巧的同时,应加强音乐理论及视唱练耳的学习,这样会使我们的乐团发展的更好,发展的更快。
创新离不开对传统的学习与继承,笔者仿佛看到了内蒙古音乐事业之所以经久不衰源远流长的根源,也似乎感悟到了华夏艺术之博大精深的根基所在。正是那些众多平凡而又伟大的艺术工作者,承载着华夏民族的伟大精神,继承了祖先的优秀文化传统,托起了文明的灯塔,为后来者照亮了奋进的征程。
最后,希望有志于民族音乐改革,有志于民族乐器演奏的音乐界人士和作曲家们,多来关心和爱护我们的民族音乐,多写作一些多声部作品,使马头琴这件古老的民族乐器焕发出更加绚丽的风采。让现代胡琴,唱响新时代的赞歌。
【作者简介:乌红星,音乐高级教师,内蒙古提琴协会秘书长。九岁师从达日玛学习马头琴演奏,1978年考入内蒙古艺术学校(现内蒙古艺术学院)器乐班马头琴专业学习,1980年毕业留校任马头琴专业教师,1982年考入内蒙古师范大学音乐系理论作曲专业学习,大学毕业后分配至呼和浩特市第一中学任音乐教师,后调呼和浩特市教育局工作直至退休。】